本来想今晚写完再发的,但是待会儿要出门,可能写不完了,先发一半,高能预警。
请忽略大BUG,求轻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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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等你
杏林私立医院的妇产科有着这个城市乃至整个国家最一流医疗软硬件。于曼丽被送进产室时拉着明台的手疼得直打哆嗦,她咬着牙口齿不清地说,“哥,哥哥呢?”
明台心疼,此刻也只能握住她的手腕,低声安慰,“联系上阿诚哥了。他马上就回来。”
于曼丽疼得快晕厥,放心地闭上了眼睛,一手揪床单,一手抚自己高如小山丘的肚子低声说,“快,快见到舅舅了,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劝舅舅。”
她怀的双胞胎,此刻才刚过7个月,属于早产。双胞胎原本早产的就多,于曼丽这个又属于格外早。
明镜的高跟鞋底戳着走廊大理石地板砖,“哒哒哒”像戳在人心上。明楼赶到时,明镜一下子便冲了上来,抓着明楼的衬衫领子就责问,“阿诚呢?你跟阿诚到底怎么回事?不要再骗我!网上是不是都是真的?你和阿诚分手了?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大姐,网络的话你怎么能信。”明楼拍了拍明镜的肩,“曼丽怎么样了?现在重要的是曼丽。”
说到于曼丽,明镜的眼一下子就红了,“送进去了。”
“怎么忽然就发动了?”
“还不是阿诚。”明镜说到这两个字,抬头看了一眼明楼,“他有没有跟你联系过?他怎么会去帮特高课拍电影?这个合同怎么签的?曼丽说,他已经一个月没跟阿诚通过话了。明楼,你老实告诉我,阿诚为什么不肯跟你结婚?”
“大姐,这咱们早就说过了。阿诚现在是事业发展上升期,我不能……”
“别拿这话忽悠我!就算不办婚礼,领证总是可以的吧。你看我和天风,不也只是领了个证。”
明楼沉默片刻,“大姐,这件事有点复杂。但是我向你发誓,我和阿诚没有分手,也不会分手。阿诚……”明楼微垂眼,视线凝在自己的左手上,明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是太闪亮的藏银素圈依旧紧紧套在明楼白皙的无名指上,“阿诚去做他想去做的事情了,我会等他回来。”
明楼也不太确信,阿诚能不能回来。
电话是昨天上午打到明楼手机上的,JING局座机电话,李熏然的声音从电波那头传过来时,明楼觉得有点儿陌生。
“明总,现在有一件事情需要通知您。”李熏然的声音压得很低,若不是仔细听,大约是听不出他断句时声音的轻重变化的,“明诚先生,已经失联72小时,鉴于他填的紧急联系人是您,我现在通知您,他很可能凶多吉少。”
明楼愣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凶多吉少?什么意思?阿诚不是去拍片了吗?熏然,阿诚到底去做什么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似乎能听见李熏然的吸气声,再开口时,李熏然的声音更低了,“对不起,这是机密。“
电话匆匆挂断。
时间仿佛忽然停滞,脑子空白的下一秒,走马观花一般播放明诚离开前一晚的场景。
“阿诚,你一定要拍这片子?”
“我已经签合同了。”
“你这个合同根本没经过我的同意。”
“是不是我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阿诚,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明知道南田她对你还不死心……阿诚,你说你不会和南田有牵扯。”
“第一,我和南田没有别的关系,不存在她死不死心的问题。第二,我的经济约还在明氏,这次只是去拍部片子。明楼,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
“我怎么不尊重你的决定了。可是这件事,这件事你有尊重过我吗?三个月不见面,如果不是今天梁仲春告诉我,你是不是连出发都不让我知道了?梁仲春这家伙也是,这么大的事情现在才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不行,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这样的经纪人,我必须给撤了。”
“当初你随随便便撤了徽茵,现在你又要撤老梁。明楼,你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意见。”
“阿诚,我们说好不提以前。”
“我也不想提。好了,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就先回去。”
“阿诚。你不要生气。是,是我不好。我反思,你知道这三个月我实在是,实在是……大姐一直在追问你我的事……阿诚,我们和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现在我还不想提这件事。我明天还要赶早班机,现在真的要休息了。”
那天晚上,明诚到底没把明楼赶回去。明楼将明诚搂在怀里整整一夜,清晨时分,听他小心翼翼推开自己的手臂,关上门。
他记得那一夜窗外不时传来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窗外月光不甚明朗,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他睁着眼看怀里那人圆圆的后脑勺,一直看到晨雾初起,日光新出。
他知道,明诚也没睡。明诚熟睡时的呼吸是绵长而轻柔的,然而那整个晚上,他听见明诚忽快忽慢的呼吸,感受着他贴着自己胸口的后背传过来的缓慢的心跳。他忽然感受到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要从心里流出去。他顾不得明诚反抗,用力地,紧紧地,将他箍在怀里一整晚。所幸,这一整晚,明诚并没有挣扎。
明楼开始拨李熏然的电话。一遍,两遍,三遍……电话那头,始终是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上海滩很多局子,明楼没有想过自己要去找李熏然,此时自然也不知道李熏然究竟会在哪个分局。
半夜10点,他从凌远口里得知李熏然的地址,驱车前往。
10点半的街道,还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街道对面的警局楼上,灯火点点。明楼看了一晚上,扔了一晚上的烟屁股。明诚曾经想让明楼戒烟,明楼吞下苦涩的一口烟,望街道上冷淡的黄色路灯,心道,“阿诚,只要你回来,这烟我他妈一定给戒了。”
早晨6点,明楼脑袋瞌着方向盘被敲车窗的声音敲醒,他微有怔愣,梦里头,明诚正微笑着向他递过来刚煮好的咖啡。奶香浓郁,他一时间想不起来为什么会睡在车里头。他习惯性摸手机看时间,手机早就没电成了板砖一块。刹那间,记忆回笼,他想起他瞌睡前拨过的电话那头传来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这样的女声在三天前就出现了,一直都没有变过。
敲窗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明楼回过神,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镜子只够照出他的眼睛,昏暗无神,血丝满布。
“明总?”伴随着敲窗声的,还有李熏然的声音。
明楼摇下车窗,转过头。
视线接触的一霎,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李熏然看起来也不太妙,黑眼圈重得可以同熊猫媲美,原本很干净的嘴唇边长起了细细密密的青色胡渣。好在他的制服穿得还算笔挺,倒不算是一脸颓色。
他提过来的早餐里有豆浆,有包子,还有一根金灿灿的油条,“警局食堂的,明总,您先垫点儿。”
明楼看了一眼,下意识便说,“阿诚不让我吃油条。”
一时又沉默下来。明楼听见李熏然的叹气。
“小李警官,我知道你们的任务不能说。但你能不能告诉我,阿诚,阿诚……”明楼有些说不出话来,狠咽了一口口水,才又抬头看他,“阿诚,他拍这个戏,是不是应你们的要求?”
李熏然用手压了压警帽的帽檐,遮挡住他湿漉漉的眼睛。明楼的眼也是湿漉漉的,泪珠子溢出眼眶,慢悠悠地滑下来,鼻腔里酸胀酸胀,他想他大概要流鼻涕了。他低下头,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李熏然,又抽出一张,拧着鼻子擤了擤,“我知道了。小李警官。谢谢你!”
“明总,对不起。”李熏然没有接纸巾,“你先吃饭,阿诚要是知道你不吃早饭,大概要担心。”顿了顿,“油条我就不给你了。”
他果然把油条拿了出来,转过身,“我马上就会出发,去找阿诚。我答应你,一定把阿诚找回来。”
明楼点了一下头。车开出警局对面街道的时候,明楼看到了另一个同样看起来颓废的人。当初在杏林医院拍戏,明楼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似乎,姓,庄?